【缘起14:00】弘杨《借十五》
MXH新春百人联文【缘起一组】参赛
帝王🐶x将军🐏
全文6k+ 带部分龚方 一句话陆代
BGM - 葬春
这篇比较苦。可以看甜甜的线借十五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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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杨：
我知边疆战事纷乱，幸好有你领军，捷报频传，如今已基本平定。辛苦了，望早日回京。
要过年了，你先前可与我说好要同赏上元的花灯……我想你了。
黄
2
高杨收到这封京都来的信的时候，就知道必定是黄子弘凡的手笔。
……除了他谁会在寄往边疆战区的信上用漂亮的有暗纹的信封还要插上羽毛啊。
正是休整时，高杨拍拍信上沾染的尘灰，小心拆了开来。
“距方才定下的进攻时间还有几时？”
“还有三个时辰。”
“有突发情况直接上报。”
高杨转身进帐，研墨提笔。
阿黄：
想来近了年关朝中事务繁杂，你要多听听张相的话才是，别总是意气用事。边疆战事将歇，匈奴叛乱一族已得到控制，正月十五前回到京城想必是可以的。
我也想你，既是正月便多亲民些，别像上次那样招呼不打就一个人驾了马出城来接我，不带侍从，空叫张相担心了。
我在边疆一切都好，昨日回营时瞧见边疆一种此时开的娇艳的花，到时携一枝给你。顺道，我有些想念御厨的桂花酒酿圆子了。
杨
将信封上交给信使，目送他远去，夜色沉沉。高杨站在营地的火把边，一时出了神。
再等几日过了年三十，便是昶云六年，他们相识的第十五年了。
3
高杨和黄子弘凡的初遇在张灯结彩的灯会。
黄子弘凡十岁，被特许出宫去跟一起长大玩耍的张丞相家小公子逛灯会。高杨十三岁，刚刚开始长开，脸颊还带着些肉肉，却已经懂事了，牵着弟弟代玮出来看灯。
街市熙熙攘攘，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青年男女的嬉笑，小朋友好奇的东张西望，构成了被各式花灯照得亮堂堂的灯会。凡是小贩摊头都挂着好几盏小的，街边的大商铺就在门前挂上喜庆的红灯笼。往前走，河面上漂着大大小小的莲灯。少有的推迟了宵禁的日子，大家伙都出来闹闹，盼着远处最大的一盏明灯的点亮。
代玮拉着高杨去买糖葫芦，笑呵呵的老爷爷把糖葫芦递给代玮，高杨正想嘱咐代玮当心着木签的尖端别戳着旁人，就听到后头一声“哎呦”。
高杨闻声看去，就看到一个气鼓鼓的小朋友撅着嘴，腰间的玉佩晃来晃去的，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代玮，又被灯火映得亮晶晶。
“高杨？”
这才抬头看，皮肤细腻，眼睛狭长，正是国子监的同窗张超。虽家世一文一武，因是同窗，又挺聊的来，所以渐渐彼此熟悉。
高杨点点头，收到了矮一头的小朋友直勾勾的目光。他忍不住微微矮了身子，和小朋友平视，一边问张超：“这是谁呀？”
“……小皇子黄子弘凡。”
“呀，原来你就是黄子弘凡。”高杨一手牵着代玮，另一手腾出来去捏了捏黄子弘凡圆滚滚的脸，自言自语，“怪可爱的。”
张超忍着笑，瞧着黄子弘凡都快冒烟了，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两颊飞红，但在夜色和肤色的掩盖下不易察觉。
“你也可以叫他元元。”
“超鹅！！！”黄子弘凡羞得都快躲到张超后面去了，被张超一把子拉出来，“这是高杨，照年纪你得喊他一声高杨哥哥。”
黄子弘凡扭捏着，悄悄抬头，不小心就陷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代玮站在一旁一根糖葫芦吃了一半了，不满于对面那个刚刚瞪着自己的人一直看哥哥，就扯扯高杨的袖子。高杨转头笑笑，摸了摸代玮的头，说：“你刚刚不小心戳到小皇子啦，要跟他道歉对不对？”
代玮瘪瘪嘴，放下糖葫芦，朝着黄子弘凡稍稍鞠了个躬，说：“对不起。”
黄子弘凡被拉回注意力，脑子还在高杨那里，一下子跟不上，结结巴巴下意识回：“没……没关系！”
高杨从老爷爷那里拿过一根糖葫芦，递给黄子弘凡。
“好啦，我们走啦，下次再见。”
张超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黄子弘凡看着他们的背影，高杨的头发丝一晃一晃，好像缠在他心上。他舔一口糖葫芦，甜的他满脑子都是高杨高杨高杨。
张超面无表情拍拍他，把他魂儿拍回来：“还看呢？”
“超鹅——”黄子弘凡举起手里的糖葫芦，“漂亮哥哥给我的……高杨，他好漂亮啊。”
“知道了知道了，回回魂吧。”
黄子弘凡细嚼慢咽着一根小小的糖葫芦，还想说什么，却被忽然爆发出巨大欢呼的人群打断了。随着声之所向，他向那边看去。
最大的一盏灯在酉正时从上至下渐次亮起，是一盏活灵活现的龙灯。与此同时，一条长龙随着敲锣打鼓声在闹市里横穿而过，所到之处一片欢腾。
4
“高哥。”
高杨猛的回过神来，转头，一蹙眉，快步往前走。
“出什么事了？”
方书剑快步跟着他，回：“抓到了一个奸细。发信的时候被发现了，传的信息很详细，被我们扣下了，但是不知道其他还传了什么。什么都不肯说，我估计我们行动具体还没有泄露。”
二人回到营地中央，众将士围着一个被押在地上的人，看到高杨来让出一条道。
地上跪着那人看着高杨走近，在众目睽睽之下拦都拦不住，大笑着咬舌自尽。
“仗快打完了才把奸细揪出来，是想再打上一年半载吗？”高杨提高了声调，环视一圈，“所有人准备一下，我们提早进攻时间，战术暂且不变。如果这场仗有什么差错，按老规矩自行领罚。”
“小方将军。”
“到。”
“你跟我来一下。”
高杨领着方书剑进了帐，紧锁着眉看地形图：“你一会别跟着二队从东面包抄了，带一部分人即刻出发从西南包抄。这是我们本来已经毁了的粮仓，我担心他们在这处荒地秘密弄什么事。如果无事，就待攻破第一道防线的信号弹发出后进攻。”
“是。”
“还有事吗？”高杨穿上铁甲，看着欲言又止的方书剑。
“高哥左臂伤怎么样了？”
“……勉勉强强吧，能用。”
“您当心些。”
“知道了，你快去吧。”
第一声战鼓擂响，日头还在山里刚醒。
高杨带着大军，浩浩荡荡从正面冲向敌营。
刀剑无眼，敌军也迅速冲出来应对。一时血光四溅，在茫茫草原上洒下为山河社稷安定流的热血，迎着朝阳反射出荣光。
“龚将军，又见面了。”高杨握着剑和敌方将领擦肩而过，双双转身，直接将剑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高将军，上一次见面还不久。”龚子棋轻笑一声，挪下剑拍了拍高杨左臂，“左手好了？”
高杨吃痛，却神色未动：“承蒙您关心，好的差不多了。”
“真是，成天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龚子棋爽快的收起了剑，看着高杨，“不如，高将军，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赌这场仗谁能赢——当然，我知道阿德里安那个不中用的小子肯定被你们抓住了……不过，我猜高将军尚且不清楚我们掌握了哪些情报。”
高杨这才收回剑，龚子棋动了动离他近些，粗糙的手指划过高杨沾染了尘灰的脸。还没等他开口先说：“若是我赢了，就请高将军来我帐里一趟吧。放心，放你回去。”
高杨驾马慢慢离开，留下一句：“若是我赢了，请龚将军把自己的头奉上，用自己的血给我的将士祭奠。”
高杨猜的不错，方书剑那边确实有些棘手。匈奴在原本已经毁灭的粮仓又藏了不知何时支援的武器，虽然都是些过时损坏的了。方书剑带队迅速控制了守卫，然后成功等到了信号弹。
高杨还是亲自上阵了，分成三队的大军成功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迅速到达了敌营外围。
“看来是我们要赢了。”
高杨飞奔过龚子棋身边时，留下这样一句话。
匈奴由于前期战争已经耗费了大量物资人丁，此一战倾注了大半战力在前线。而仅有的支援被控制了，无法及时补充。
突破了外围后迅速侵占敌营，顺利的让高杨起了疑心。果不其然，敌营除了伤员，几乎空空荡荡。龚子棋和一些残党早已不知去向。
高杨派了几支队伍追杀龚子棋，其余将士在敌营进行了一番扫荡，伤员押回作为俘虏。
临走之前，高杨翻身下马，在敌营边上折下了一枝花，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几支队伍先后回了营，一无所获。高杨下令连日追杀直至抓获龚子棋，并清除余党。
这日傍晚，高杨方才换好新的药和绷带，就听一阵喧闹，方书剑押着凌乱的龚子棋进了帐。
“龚将军。”高杨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你说你是不是个懦夫？”
龚子棋此时全没有了战场上的威风，却仍用母语说着些话。高杨在边疆久了能听懂一些，都是骂人的话。
“人终有一死，你是想死在我的手里，还是自己的手里？”
高杨起身，半蹲在他面前，顺手抽了把剑出来，横放在二人之间。
“算了，脏了我的手。今儿个年三十，既抓到了你，明儿呢就可以回京了。”高杨起身拍拍衣角，往帐外去，“现在杀你，阿黄该嫌我了。小方将军，你处理一下吧。”
营地一派祥和，将士们因终于大战告捷而兴奋，也因即将到来的新年、马上就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一段时间而期待。
高杨一路穿行，到了架着的大铁锅前。洪之光与几个士兵正在为将士们煮晚饭。
“洪将军。”
“高将军晚上好啊！要来一碗芙蓉野菜羹吗！”
“……不了。我来与你商量，明日启程回京，你带着大军前行，我和小方将军先行快马返程。”
“行。”
“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和南枫将军自己看着解决，若事情重大危急，放信号弹。”
高杨看了一眼大铁锅：“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高将军早些回去与陛下团聚才是真。”
“……我回去了。”
“真的不来一碗补充能量吗高将军！”
5
次日清晨，高杨就与方书剑一同驾马离去。
渐渐远离了边疆，远离了硝烟与烽火，偏远地区的山水都是美如画的。早春的寒风划过耳边，却冷不了高杨一颗回京的炽热的心。
终究是偏远地区，荒凉一片，百里无人。
风声携着挽弓声，把一支利箭送到高杨飘逸的发丝边，直直插进干硬的土地，惊了马儿。
高杨拉紧缰绳压了马儿的惊，刚想下马去捡那支箭，冰凉的长剑已经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方将军？”
高杨惊愕的稍稍回头，方书剑冷着脸，剑上的穗子还在风里轻轻摇动。
他身后是风，还有逐渐靠近的马蹄声。
龚子棋骑着马慢慢过来，停在方书剑身侧，勾起他的脖子讨了一个绵长的吻。
方书剑猝不及防的手一抖，高杨颈侧便破开了一道口子。
“龚子棋，你这一盘棋下的好啊。”高杨咬着牙，手抓紧了缰绳，偏了偏头让剑离自己远些，“方书剑，藏的也够好的。你骗过了整整一个朝堂的人。”
“承蒙您信任。”
方书剑用剑挑开高杨便服的衣襟，露出那朵花儿来。
“可惜了，多漂亮的花儿啊。黄子弘凡是见不到了。”
剑尖转了个圈，就利落刺穿了高杨的胸膛。
高杨手一松，摔下马去。喷出的鲜血在空中绽放出一朵壮丽的花，把他胸前那朵高昂着的染的更加鲜艳。
天色暗下来，乌云聚拢。方书剑发了一个信号弹，然后和龚子棋一起，策马奔向远方。
他们的身后是雨。冲刷掉了马蹄留下的印迹，冲刷散了高杨流下的鲜血，也让花儿凋零下去。
高杨死在昶云六年的年初一。
6
黄子弘凡后悔没有去接高杨。
至少如果这样，他可以早一点见到他，哪怕是冰冷的躯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洪之光快马赶到信号弹发出的地方时，看到的只有一具湿透的尸体了，连陪伴了高杨许久的战马也不知去向。
他完完整整护着高杨回到了京城，在大殿上将他交还给几近失态的、踉跄着走下来的黄子弘凡，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走出大殿，嘱咐门口的总管太监他明日再来。
黄子弘凡跌跪在高杨身边，一点点抚过漂亮的眉目，他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脖颈的小伤口，然后取出那朵已经枯萎的花。
他盯着花很久很久，然后慢慢的把高杨冰冷的身躯拥在怀里，无声的热泪也再不能暖起高杨一个僵硬的躯体了。
“高杨……你是个大骗子。”黄子弘凡嗓子哑着开口，目光看的是臂弯里安静的人，“你说好能陪我回来看灯，说好打完这场就再也不沾金戈铁马，安心在京城陪我的……”
“你一个也没有做到……”他仰头平复了一下，“还有灯会最大的那盏羊灯，我让最好的师傅年年都做，最后只有我和它等你。”
“每年十五，我站在角楼看灯。我问张超，我说能不能，能不能向苍天借一个正月十五的晚上，让你陪我看一场灯？就一次。”
“他说能。”
四下无人，总管太监识相的让所有人退下了。
黄子弘凡跪着，慢慢把高杨抱紧，然后哭的歇斯底里。
7
昶云六年，这年是黄子弘凡登基的第六年，是他和高杨认识的第十五年。
高杨十四岁开始跟着父亲，前朝大将军上前线征战，十五岁父亲战死。十六岁封将军，十九岁老将退位，接任大将军。二十二岁黄子弘凡登基，一直请命亲自出征，给黄子弘凡收服河山。一路带兵，几乎年年驻扎边疆，一年到头也就在京城陪黄子弘凡三四个月。终于打的差不多了，却被杀死在回京途中。
8
昶云十一年春，张超得子，起名张澄衍。
他问过黄子弘凡，皇位后继无人该如何。
黄子弘凡笑着说，大不了我撑一撑，把皇位传给澄衍。
9
昶云十四年秋，黄子弘凡下江南微服私访。
藤篮垫着棉布，轻飘飘的，撞了黄子弘凡的小舟。掀开盖着的老荷叶，一对熟睡的小婴儿躺在篮子里，约莫一个月大了。
黄子弘凡只是看一眼就愣住了。虽然还小，但女娃娃肤色嫩白，眼尾上挑，眼下还有一颗泪痣。
像极了高杨。
他一时无言，下了船，两个孩子接连醒来，爆发出了哭闹声。黄子弘凡手足无措，只好敲开一家人家的门，向前来开门的老太太请教。
“多半是饿了，巧啊，我家闺女刚生了孩子，我去替你问问。”老太太不一会就出来，把两个孩子抱进里屋，让黄子弘凡歇息一会。
趁着休息，老太太好心给黄子弘凡端来一个碗。
“这是……桂花酒酿圆子？”黄子弘凡拿起搪瓷的青花碗，舀起一口。
是熟悉却久违的味道，高杨会喜欢的。黄子弘凡忽然这样想。
自八年前高杨战死，黄子弘凡就再也没有觉得御厨的桂花酒酿圆子好吃，却总要让御厨做。
黄子弘凡知道自己放不下高杨，所以心里一阵酸涩，却尝到了一丝甜味。孩子抱出来，已经安稳的又睡着了。是一对龙凤，黄子弘凡谢过人家之后回到住处，即刻启程回京城。
“你真的要养这对儿女吗？”
“对。”黄子弘凡轻轻摇着摇篮，另一只手打着拨浪鼓。里面的两个孩子换好了干净的新衣服，盖着锦被，戴上了银镯子。“你看她，多像高杨啊。”
张超忙了几日，这才有空来看看，也担心黄子弘凡为何突然从江南带回了一对弃婴。
“名字有决定了吗？”
“嗯，就叫黄筠宁和高妤妤。”他眨了眨眼睛，温柔的看向两个孩子，“我相信高杨也会喜欢他们的。”
10
昶云三十二年，张澄衍与高妤妤订婚。
张澄衍，字宥霖，御史大夫，丞相府大公子。
高妤妤，字宜姝，当朝公主。
特意请钦天监算的好日子，将婚事定下了。随后张澄衍自请外派，游历河山考察民情，高妤妤随之一同，一去就是好几年。
昶云三十四年，黄筠宁及冠，取字思庭。继承父业从武，年纪轻轻已战功显赫。
11
杨：
许久未见，见字如晤，展信安。
算算日子，今年是我与你相遇的第四十五年了。方才过了立春，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大抵是染了风寒，咳的厉害。
今年十五京城最大的灯还是羊灯。我叫工匠特意还做了些小的，想是孩童们可以提着玩，你应该也是高兴的。
我独自在这偌大的皇城又守了三十年，有些乏了。思庭今年也已二十二，该把皇位传给他了。
一转眼思庭和宜姝都长大，宜姝和宥霖的婚事是早早定下的，真正大婚的日子却一拖再拖。两个孩子走遍了你打下的江山，想来我大概是等不到他们大喜的日子了。我本不想叫婚事束缚了他们，却终究希望亲手给宜姝送嫁。她长的和你一般漂亮，穿上大红的喜服一定好看。喜服是我叫最好的裁缝和绣娘做的，整整做了半年。
代玮在我和陆夫子的照顾下生活的很好，不必担心。
你一走，御厨的桂花酒酿圆子我都觉着无味了，却总是要御厨做。也许重要的不是酒酿圆子，而是一起用膳的人吧。还有绿豆糕，荷花酥，每次桌上都要多摆一双筷子，我每每幻想着，若是身边还有你会多好。
你一走，我的天地都失了颜色。除了思庭宜姝几个小孩子，再没有什么能比拟你的重要性了。张超一直很担心我，我跟他说没事，但一直很清楚，我这辈子都走不出对你的思念与悔恨。
我常常后悔准了你的请缨，让你去打这场不打也罢的战。更后悔没有亲自前来接你，酿成现下这般。
再没有人从边疆给我带那种花回来了。我真的很想再见一见，但是将军不懂得欣赏那样的美丽，我也总认为，不是你摘的花，都仅是一朵花而已。
今年正月初一京城下了一场大雪。我去皇陵看你，好像看得到摸得着那个在笑的你。在那边还好吗？你会记得我吗。你会嫌弃如今有些年纪了的我吗。
我对你的思念一年比一年深。
我对着落花、飘雪、角楼、明月想你，对着你留给这个国家的江河想你。
杨，除却小时候那一次，我再也没有借到你的任何一个正月十五。你一直没有见到那盏年年都有的羊灯，到今年是第三十六年了。
现在想想，满打满算，我也就只借了你十五年。
真的好可惜啊。答应我，再次相见，把缺失的后半辈子都补上好吗？
黄
FIN.
EXTRA.
对于孩子们名字的解释
黄筠宁 字思庭（筠，竹子。宁，安宁。黄子弘凡希望他像竹子一样挺拔、有骨气，也希望国泰民安。庭，朝廷，正堂，也指父母亲的。黄子弘凡希望他念着朝堂，也要记得他的另一个小高父亲。）
高妤妤 字宜姝（妤，漂亮，聪慧。姝，美好，美丽。黄子弘凡把所有美好都送在妤妤身上。）
张澄衍 字宥霖（澄，清明，清楚。衍，衍生，发展。张超希望他有清明的内心，和他一样扶持黄筠宁，也同他一起成长。宥，宽恕，原谅；霖 ，连绵不断的雨。澄衍及冠那年南方大旱，故张相为其取一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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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关于澄衍是谁孩子 张超老婆谁他就谁儿子
HE线 借十五
有陆代彩蛋 解语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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